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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有一面是苦的,而我是一颗大芒果。
@磕
剪刀手&随手写

【RPS/瑜昉】下雨了

    

    尹昉是做着有关于黄景瑜的梦醒过来的。


    从床上坐起来揉揉脑袋,带着潮湿气味的空气和雨声卷起纱织的窗帘在室内泛起了浪潮。


     这座城市,下雨了。


    他已经记不起刚刚做到的关于景瑜的梦了。


     尹昉在心里想了一下。


     这是黄景瑜离家的第45天。


     黄景瑜接了部警匪片,被苛刻的导演押去香港警署部封闭式训练,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这期间除了黄景瑜助理小韩给他来过一两个报平安的电话之外,尹昉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黄景瑜的声音。


      这让尹昉很不习惯,以前他们两个就算离得再远、彼此再忙,也总想见缝插针地腻在声音的电波里面。


      这大概是当红炸子鸡的魅力吧。尹昉想着想着,起身去为早餐敲鸡蛋。


      把炖蛋放入蒸锅,在雾气朦胧中盖上盖子,尹昉习惯性地趿拉着脚上有点偏大的拖鞋去黄景瑜的书柜里掏两本书看,排遣一下无聊的时间。


      尹昉已经好几个礼拜没有接到新的工作了。在黄景瑜走之前,他被死皮赖脸地扣在黄景瑜上海的小公寓里,美名其曰是留着给黄景瑜看房子,后来在被年下小流氓撩的时候,说是,想要一回家就可以看到专属于他的老艺术家。


      他的老艺术家。


      自己什么时候是他的了?尹昉被这么说着,还是言不由衷地红了一把老脸。 


     不管当时有什么样的小别扭小纠结,尹昉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留在黄景瑜的小公寓里,像是去熟悉黄景瑜一样地熟悉这个南方的神奇都市,把自己揉在满是黄景瑜气味的被窝一角,吃黄景瑜每次和自己吐槽的上海甜到发腻的红烧肉,钻到某个都不知名的小弄堂里听老大爷老大妈操着一口呢喃的上海话拉家常里短,在浦江一条龙旁边对着满眼的光线污染眨着眼。


     他还和在摩洛哥一样带着一个佳能单反机子到处乱跑,拍花拍草拍生活,内存卡满了一次又一次。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原本答应陪他走过很多路的那个人。


     他不在。


     而自己能够做到的只是,无尽无期的等待。


     尹昉糊弄自己吃了几口早饭,就和很多个早上一样,抱着刚刚从黄景瑜书柜里选出来的一沓书,坐到阳台上的一张黄木摇椅上,一边摇啊摇啊,一边随便翻翻书。


      黄景瑜是个不太爱看书的小年轻,至少尹昉本人是这样认为的。


      他的书柜里满满当当塞得不过就是一些他拍过的时尚杂志,从他刚刚出道的青涩稚嫩到现在的高端精英风格,尹昉好多时候能看着看着,笑到失去自我,原来他的少年也会有这样土里土气的时候。


     尹昉偶尔也会遗憾,那样的眉眼刚毅,那样的眼神熠熠,那样的卓越非凡。


     为什么自己没有在自己最好的年纪遇到他。



     最好最圆满的爱情,大多是会令人自卑的。



     就像尹昉会反反复复地考量自己的年纪、自己在演戏在收展自我方面的造诣远远配不上已经像是一颗燃烧跳跃的火星的黄景瑜。他的平凡、他的含蓄,也许会把自己一直处于这样孤单的等待中。


     就像黄景瑜会时常不安于自己的学历和阅读量远远比不上自己心尖尖上的老艺术家,所以他在书柜里比较明显的一层,塞满了厚厚实实的大部头世界经典名著,也许太多时间忙到没有办法翻开它们,它们早已落满了絮絮拉拉的灰尘。


     但是谁也阻止不了有些东西的存在,坚固而柔韧。



     黄景瑜在上海的小公寓住得离上海大剧院特别的近,尹昉在上海也没有什么特别熟识的朋友,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买了票坐在剧院一蹲就是一天。


     尹昉自己也曾演过舞台剧和话剧这一类的,他总是痛恨剧院散场的那一刻。那一刻,他就像顿时失去安全感的小孩子被当众疏离,看着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目的,离去得毫不留情、没有留恋,整个剧场的烟火市井气息被狠狠地散尽了。


     然后他又觉得孤独了。


     尹昉从来没有料想到,自己怎么开始怕起了孤独?


     他抬头看窗外面的细雨扑簌簌地落进窗台里面,灰沉沉的云就好像压在自己的脑门上,这个不太熟悉的城市,因为一个人而熟悉,又因为一个人而孤寂。


      雨水飘飘洒洒一下子迷了眼睛,眼睛里一阵刺疼。


     他好像,一下子想不起,从前那些一个人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了。


     他的以前一直喜欢做一个独特而又有想法的人,就像他毕业后奋不顾身辞掉了稳定高薪的演艺公司的工作,重新捡拾起那个被搁置了很多年的舞蹈的梦想。大概还是不适合这个热闹的圈子,他的脾气温吞不争,对于很多事情都习惯于放过自己放过别人。他一直一个人在北京,吃自己做的菜,看自己想要看到的风景,没有工作的时候,也就这样一个人把自己窝着、藏着,看书、写字、旅行。


      可是,现在的他,发现自己已经过不回原来那种生活。


      他习惯给另外一个人做饭洗衣,习惯吃完饭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却小心翼翼地勾着手指出去散步,习惯了时常异地有时差却穷追不舍的追逐感,习惯了黄景瑜每每吻他时候的虔诚和专注,甚至将要为他融入另外一个城市。


     他大概,这么矫情,犯病的理由,只是不能习惯没有他。


     他原本以为在这段感情里,有了黄景瑜的顽劣和执着,自己就能够自持一点,却没想到,现在的他已经这么喜欢他。


     一切都没受控制。


     窗外鼓进来的风一下子猛烈起来,吹得门框不安地哐哐作响,雨丝顺势一下子倾斜了方向,蓄谋已久一般,一股脑地全往尹昉的脖子窝里钻。尹昉抱起书用力地用袖子把封面上的水渍擦掉,封面上的黄景瑜好像在哭,心里一酸,他匆匆忙忙钻进室内。


     反身去关阳台上的玻璃门的时候,身体被狠狠扣住、抵在墙上,一个比自己高了一截的身影迅疾地把自己整个人撞在墙上,后背一整锐疼,带着雨水的潮湿和草腥味的吻席卷了口腔,嘴唇酸麻但是迎合。对方像是带着某一种焦躁的情绪,吻得激烈又全身心投入,像是要把自己一口气吞灭。


     尹昉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推开一点点,还吻着的嘴唇迷迷糊糊地传出两个字的囫囵之音:“景瑜?”


     “嗯。”


      黄景瑜把他用力地按在怀里,他的下巴搁在黄景瑜的肩胛骨上,黄景瑜的身上全是雨水的味道,把自己也沾湿了,两个人就这样傻傻地抱在一起。


     “怎么回来了?”尹昉的声音从衣服里面发出来,闷闷的,一只手不安分地拨弄着黄景瑜衣服上突起的轴线。


     “尹老师,我想你了。不想拍了。"小了六岁的大狗狗蹭蹭自己的尹老师,看看没有反应,再委屈巴巴地蹭蹭。


    “别闹。”屁股上被尹老师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一段时间不见,尹老师还知道要训我了。”黄景瑜仗着自己身高优势一个用力就把尹昉反手扛到肩上,背着就往屋内跑。


     

     整个人被陷进棉絮里的时候,尹昉突然什么都不慌了,他拉住黄景瑜正忙着脱衣服的手,两只小鹿一样的眼睛里泛着从没有见过的波纹。


     “黄老师。”他轻轻而又郑重地念。


       黄景瑜被他眼里的光晕所震慑,手里的动作停到一半。


     “我记得我以前在某一个访谈里说,家对我来说好奢侈。”他又停了停,扯了扯黄景瑜的衣袖。







     “现在,我觉得。”














     “对我来说,你最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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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你现在对婚姻观,爱情观是什么样的?

A:我还是没有找到跟我契合的人,家对我来说好奢侈。


                采访源自《服饰与美容VOGUE me》十月刊,少年,无所畏惧THIS IS ME 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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