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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有一面是苦的,而我是一颗大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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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手&随手写

【RPS/瑜昉】小王子和狐狸花(上)

本来是想写一个很可爱的短篇,写着写着字数就翻车了。

是我很想看,但是暂时没有遇到太太们写过的梗。

自己又看了一遍,羞耻,我真的是很菜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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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


    黄景瑜躲在卧室的厕所里给林超贤导演打电话。


    尹昉躲在卧室的厕所门外贴着耳朵使劲的听。


    小兔子老师不是很高兴的皱了皱鼻子,眉心又老成地蹙起来,坨成了小沟壑。 


    还是什么都没听见。


    他的黄老师到底最近在干嘛呢?神神秘秘的。


    小兔子老师不高兴地嘟囔了两句,老老实实地蹲回厨房里扒芹菜叶子。


    一片。两片。


    扯啊。扯啊。


    小兔子老师最近心里有点郁闷了。


    他的黄老师最近好像有好多事情在瞒着他,神神叨叨地接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尤其是喜欢给杜江和张译老师打深夜游击,千方百计地避开他。有好几次的夜里,尹昉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一直看到睡着也没有等来黄老师,最后都不知道黄景瑜是什么时候钻进自己被窝,像条八爪鱼一样把自己缠住的。


    好气哦。


    明明难得的两个人时间上合得来的小长假。


    他自己先认真的自省了一圈,应该没有做什么事情惹黄老师不开心,最近新尝试的菜品也挺合黄老师的口味,更没有忙着编舞写书忽略黄老师的撒娇情趣。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小兔子老师最后还是没有想通,一筷子戳烂了汤底正在「咕噜咕噜」的胡萝卜块,把筷子从水面提出来的时候,又连带着把一块土豆给夹两半了。


    小兔子老师盯着和自己思绪一样的混沌出沉淀的汤底,情绪更坏了。


    筷子猛地砸在锅沿上,「铛」的一声,汤里荡漾出涟漪,“黄景瑜!你要什么时候来吃饭啊!”小兔子老师炸了毛,「嗷」地一声就嚎了起来。


    “来啦!来啦!”这下回应倒是很快。


    拐角处传来了黄景瑜一边和导演道谢一边踹着拖鞋「噔噔噔」踩着地板过来的声音。


    “和林超贤导演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小兔子老师一边露着半边兔牙咬着筷子,一边把滴溜溜的大眼睛聚焦在黄景瑜身上,不动声色地假装试探。


    坐在小圆桌对面的黄景瑜终于舍得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对着尹昉看了几秒钟,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勾人的笑,眼睛里的温柔和欣喜快要蔓延出眼角线长出缠缠绕绕的藤蔓。


    然后提及了一个尹昉这辈子再也没有想到的话题。


    “昉儿。我们一起回去和大家拍《红海行动 2》吧。”


    “回摩洛哥。”


    “那个让我们畏惧又怀念的地方。”




    如果这注定充满遗憾和错过的一辈子,我们很多念兹在兹的事情终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么,我们还会像当初那么勇敢吗?




    小兔子老师终于还是打包好自己一众宝贝的锅碗瓢盆,跟着黄景瑜登上了再一次去摩洛哥的飞机。


    尹昉自从上了这台飞机之后就一直感到莫名的紧张,他手足无措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又低头暗戳戳地抠了一会手上的倒刺,然后一抬头一双亮亮的眼睛就倒影在对方的瞳孔里。


    黄景瑜此时正好站在尹昉靠走廊的座位旁边,靠着自己的身高正努力往上面的储物柜里塞一个很大的黑色手提箱——他们这次要在摩洛哥停留挺久的。正好对上了眼,黄景瑜也停下手里塞到一半的动作,只留下空中进去了半磊的手提箱。


    “黄老师。”尹昉看着他,没什么劲头,低低地叫。


    “诶 —— 尹老师怎么了?”黄景瑜故意把前面的音拖得很长,似乎是察觉出尹昉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头,他站着把尹昉的脑袋搂过来。凭着刚刚好的身高差,尹昉的脑袋也刚刚好到黄景瑜的心口偏下一点点的地方。尹昉就这样把下巴搁在他的肚子上,手臂圈过黄景瑜的腰,抬起小兔子眼可怜兮兮地看他。


    黄景瑜觉得这样抱着尹老师真是顺手又舒服极了。


    “我感觉现在有一点紧张啊,就好像是大学之后回初高中见老班主任似的。”小兔子老师有板有眼地说。


    “那我们昉儿也是优秀毕业生啊。”黄景瑜小心而珍重地揉着尹昉的发旋儿,左一圈右一圈,又绕进去。


    “如果还是觉得紧张。来。”黄景瑜右手从尹昉脑袋上滑下来,认真而郑重地去牵他的手,又在掌心里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尹昉老师你好,我是跟你在戏里面的搭档,菜鸟演员,黄景瑜。”


    黄景瑜笑得还是那副少年的模样,又有什么从眼神里不太一样了。


    尹昉看着黄景瑜,记忆里的纤细和遥远正慢慢地从识海里抽丝,慢慢地和现在的眼前的爱人重叠演绎,他忽然就被感动了,牵着黄景瑜的手又握紧了一点。


    他的黄老师扯着虎牙笑得更开心了一点,用现在的姿势搂着他晃了晃。


    他张了张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欸欸欸~尹昉老师你好,我是国内菜狗演员,张译。”


    尹昉猛地一抬头,还好被黄景瑜及时护住了脖后颈,那双自己熟悉的手带着温度又往自己的颈后挪去,再牢牢地环住他。


    他们俩一起往前面的那个位子上看过去,那个插着口袋,努力挤兑着小眼睛瞪着他们俩的小个儿男人,不正是自家的队长嘛。


    “天哪,这虽然是VIP舱,但是你们从现在就这样腻在一起,影响不是很好吧。”队长大人一边弯腰也提着行李挤进来,一边做足戏份地揉着眼睛,装作瞎眼。


    “队长!你怎么也和我们一班飞机呀?”尹昉很久没有看到张译了,有点兴奋,蹦哒着就往前座探了探身子。


    “刚好在上海做一个访谈,结束了正好就和你们一起飞摩洛哥。”张译把身上的小黑皮外套解到一半,趁着尹昉不太注意的时候,给了黄景瑜一个潜台词极多的小眼神。


    在小兔子老师身后的黄景瑜接收到了这个眼神,嘴角上的笑更是抑制不住,直接咧开露出了小虎牙。猖狂了几秒钟之后,才想起收敛自己几分,抿了抿嘴唇,开始打趣张译道,“这次队长怎么没有推着轮椅来呀。”


    张译脸一板,故意凶他,“嘿!你这个没良心的,这好久不见,一见面就知道挤兑我。”说着说着就伸长了胳膊,装作要打黄景瑜的样子,其实最后也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尹昉先是默默地看着两个人,像个幼儿园的小孩一样,笔笔直地坐在VIP舱超级软的牛皮沙发上,捂着嘴「嗤嗤嗤」地笑得眉眼弯弯,突然坏心眼一转,故意对着黄景瑜说,“应该要问队长这次有没有准备种菜。"


    "嘿!—— 尹老师你跟着黄景瑜也学坏了啊。”张译戳着一根手指头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他敬爱的狙击小队,就这样空空地静止了几秒,又马上转变了态度,嬉皮笑脸不正经地打趣,“这次我可提前让 穆罕默德 给我去专门准备了非洲这里最好养活的野菜种子,到时候杀青一定可以请大家涮一顿。”


    “顾顺、李懂!到时候命令你们和我一起种菜!”


    三个人又吵吵闹闹聚到一起,嘴里跑着天南海北。


    尹昉有些恍惚,听到这两个很久都没有听,甚至都快要被自己很多新的角色所替代的名字。他每每想起这个温暖的名字,脑海里就会想起一座座沙漠上的孤独的小城,在阳光下爆烤出金黄色的光泽感,垂着各色头巾的少年郎们在路边的石头旁丢着羊锁骨玩,空气里全是泥沙和动物的焦熏味,远处的顾顺拿着他的单反「嗷嗷嗷」的鬼叫着,“尹老师,这个怎么对焦啊?”


    他是永远那个又黑又小的蛟龙一队李懂啊。



    飞机落地卡萨布兰卡机场的时候正好是摩洛哥的傍晚,这个季节的霞光恣意地从地平线另外一端浸透上来,用橙红色晕染了半明半暗的蓝色天空。舱门空空地一开,脚还没有落地,熟悉又陌生的土腥味就已经直直地往鼻孔里面钻,脑子里都可以脑补出待会蝇虫乱舞往脸上直冲冲地撞上来的场景。


    尹昉笑了笑,下意识地伸手去提脚边的行李,却被一旁的黄景瑜先提前整个人搂进肘里,“诶……我的尹老师怎么又要跑路呀。”


    一股只属于对方的热气被刻意吹进耳廓——黄景瑜又挤过来装作不高兴地搂紧了一点,“这里又不是国内,你在紧张什么?”


    尹昉瘪了瘪嘴,还是推了推黄景瑜示意他别太过分。


    张译在一边玩着手机,眼观心心观鼻,表示内心很是扎狗粮。


    一行人等到 穆罕默德 来接,张译老师超级兴奋地冲上去勾着 穆罕默德 絮叨个不停。上了车之后,听 穆罕默德 和张译的聊天内容,尹昉才知道这次拍摄其实都没有多少工作人员,只有导演组和教练组的几个老师,带着演员们采景。


    “啊?那我们拍什么呀?”从来不靠自己脑子记档期安排的小兔子老师懵逼了。


    “先逛逛……先逛逛敷衍的博物馆什么的……”黄景瑜暗中发力挡了张译停不下来的嘴。


    然后,一切真的如同黄景瑜所说的那样,进了酒店之后的前几天。几个演员陆陆续续地住进原来的房间,和原来那样打招呼,用原来的剧中的名字。就好像中间隔断的那些红尘之事都只是白夜一梦,大家各自为了生计奔走流离,在不同的剧组演绎着不一样的人生,吃着平淡无味的白饭,又在各大赚足流量的颁奖典礼上披着华服抹着厚重的发蜡,在无数跳跃的闪光灯里醉生梦死。


    可是等白夜垂幕,醒过来的时候,大家还在坐在有小虫子漂浮的圆桌旁,等着在厨房里奋斗的尹老师的最后一道菜上桌,举一杯滋味不太地道的啤酒,嘴里跑的是无关痛痒的沙漠里的生活琐事,碰杯时的热潮就像是年轻时候毫不畏惧的心跳。


    尹昉视线里的黄景瑜一直紧紧的搂着已经有些失重的自己,和大家一起闹,一起干杯,耳边听到的碰击声已经有些混响。


    最后的最后,是张译老师,高亢嘹亮的一嗓子:“我们要感谢林导,让我们在还没那么老之前拍了这部片子……”



    他感觉自己被激出了眼泪,又划到哪里去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半亮了。尹昉掀起眼皮又合上,确认了一下现在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周遭整个空间都是静悄悄的,窗外的海蓝色已然泛进屋内。另外一侧的床单上还起着褶皱,身体上的酒精味道已经被洗干净,自己从头到脚染着好闻的黄老师的沐浴露的味道。


    身心舒畅的小兔子老师满意地翻个身、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把脸凑进床另外一侧的床单凹坑里努力地呼吸黄老师的味道,脑袋里又漫起了呼噜。


    一对这几天有些晒黑的肌肉手臂突然从他背后插到他的胳膊肘底下,床从后面凹陷了一块,把他横着拖进怀抱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湿热的吻和呼吸声已经落在他耳垂上,那个人的呼吸声很明显比自己急促一些。


    “醒了没?难不难受?”黄景瑜看着在自己怀里蜷着像个猫一样慵懒迷蒙的尹老师,心里和小猫爪子划过一样,他低着声轻声细语地哄。


    “嗯……有点晕。”怀里的人软糯地哼。


    “再躺一会就起来吧。今天带你出去玩。”黄景瑜把尹昉又用被子包起来,一边努力克制住自己,一边又借着下床的力把尹老师往床沿拖了一拖。


    然后,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窸窸窣窣的翻腾东西的声音。



    两个人出门前,尹昉又被黄景瑜腻了一会,再背起单反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正当头了。一人一个严肃的黑墨镜,两个人就钻到太阳底下去。在这块土地上,两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牵着手,黄景瑜又讲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回忆琐碎,尹昉小心地在一旁听,偶尔听到得趣的时候给一点补充或者是嘲笑。


    黄景瑜被嘲弄也不动气,回头去对上小兔子老师亮晶晶的眼睛,趁小兔子老师暂时占着小得意的时候,猛地俯下身子去封嘴。


    小兔子老师的话是停了,不过两个墨镜的镜片「吧嗒」一声撞在一起,估计是想拼一个你死我活,接下来大概是黄老师肉痛的声音了。



    黄景瑜说他想去的第一站是菲斯。


    菲斯是摩洛哥最古老的皇城,作为世界上被誉为“10大最浪漫的城市之一”的宗教城市,六千多条弄巷和人人开口都是卷曲的法语大概是很多旅行者畏惧又向往的理由,当然最浪漫的事是,说不定会在某一个转角遇到像是自己遗失的灵魂碎片一样的传统手工品。


    第一次和黄景瑜来到这个城市,只是作为茫茫沙漠行的一个赶路中转站,以为这就是他和这座城最后的缘分,却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还站在这里,去赞美人类的奇迹。


    两个人并肩,傻傻的站在这座历史悠久的迷宫古城的进口,进口处有三条几乎是镜像印射的圆弧拱门分割出来的巷街,在巨大又收敛的古城墙下,被旋转流荡的金色阳光缀满了肩膀,身后恒久地拖移出两条平行线的影子。


     忽然,其中一条影子轻轻地动了。


    黄景瑜摩挲着手里那双与他牢牢相扣的手,突然轻轻地捏了捏尹昉无名指指根节上的嫩肉。


    尹昉手上某个地方突然的痒,心里猛然的一悸,接着下意识地松开了黄景瑜的手,疑惑道“,你干什么?”


    “昉儿。”黄景瑜眼角尖尖,眼睛里面温润得像是沉寂的海底。


    “你信不信,如果我们两个待会迷失在这个绕七绕八的地方,我无论怎么样。”黄景瑜又小心翼翼地在尹昉眼睛里面确认了什么,往嗓子里咽了一口口水。




    “我,都会找到你。”




    两个人最终还是戏剧化地在那条分岔口分开了,黄景瑜向左,尹昉向右,用一种最悲哀的背道而驰的方法。尹昉其实并不知道黄景瑜想要干什么,他就是出于天生而生的对于黄景瑜的信任,他不觉得有些什么事会让他的黄老师去伤害他,于是他就抱着自己的相机勇敢地向前走。


    黄景瑜不知道的是,尹昉回头了。


    去看他的背影。



    尹昉也不知道的是,黄景瑜也回头了。


    去看他像太阳一样的爱人。


    尹昉又路过了一栋相似的圆弧拱门,他再深深地回头去看刚刚黄景瑜背影的地方。


    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最后一点色彩都没能留下来。


    空气中有着不知道从哪条弄巷弥漫出来的药草香料的浑浊味,时而又传来几声「叮叮咚咚」的金属敲击声。


    尹昉想起来第一次和黄景瑜走过这种圆柱拱门时候的场景。


    尹昉慢热,他觉得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有那么熟,但是黄景瑜不一样,他心里一旦认定了尹老师是一个丰富得让他想要靠近的人,他就会撒泼打滚,拿出那种男孩子才有的神情,真挚而认真地去参加另外一个人的人生。


    就像好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走过这种圆柱拱门的那天,黄景瑜格外地兴奋,他拉着抱着相机的自己给他拍一张。老实的小兔子老师没经受过这种可怜兮兮又不依不饶的“小辈”,就找了个高地找好角度蹲着给他拍。黄景瑜看到照片,拍手叫好,抢过相机说要一模一样给尹老师照一张。


    于是就有了两个人现在挂在客厅里,几乎就像是一人一半的证件照那样,和谐又可爱,镜像过来看,他们就像是世界上另外的一个自己。


    尹昉一边漫无目的地往路的尽头走,一边拿着相机随便拍拍素材,脑子里每当想起这些东西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嘴角露笑。


    他每向自己描述起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爱人,都会避免不及地从那双透着狡黠调皮的眼里想起狐狸。


    就是那种耳朵尖尖,平时警惕灵敏,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龇牙咧嘴,但是被熟人呼噜起毛就翻肚皮,吹起幸福泡泡的毛茸茸生物。


    在这漫无边际的老城里快要跑断腿了。




    他又想,他的小狐狸黄先生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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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穆罕默德:  来自于张译老师在知乎上“如何在非洲的阳台上种菜?”这篇回复里提及的。

这人是在摩洛哥接送大家的当地人驾驶员,和大家玩得都比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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